浙江新聞客戶端(duan) 記者(zhe) 鄭亞(ya)麗 黃彥

一棵樹，能吸收多少二氧化碳？在自然課堂上，這是一個普通的科普話題，在浙南山區，卻是廖永平和麗水林業人要研究的頭等大事。

“森林(lin)還是那片森林(lin)，管理的意義(yi)不一(yi)樣(yang)了。”廖永平是麗水市森林(lin)碳匯(hui)管理局（以下簡(jian)稱“碳匯(hui)局”）局長，剛履新3個多月。

2021年(nian)12月22日，麗水市森林(lin)碳匯管(guan)(guan)理局(ju)掛牌(pai)成立，這也是(shi)全國首(shou)個負責森林(lin)碳匯管(guan)(guan)理的部門。

開全國之先(xian)，專門為森林碳匯成立一個管(guan)理部門，這不(bu)免讓人(ren)好奇(qi)：其背(bei)后有何深(shen)意？在“雙碳”背(bei)景(jing)下其和時代發(fa)展有怎樣(yang)的互動聯結(jie)？帶著這些疑問，記(ji)者探訪了碳匯局。

０到１的突破 從(cong)碳的角度重新認(ren)識森林(lin)

白云山(shan)春季(ji)林相

麗水市蓮都區括蒼路158號，碳匯局的牌子格外顯眼。而在大門的另一側，麗水市林業局的牌子同樣鮮亮。

這也預(yu)示了兩者的關(guan)系——在碳(tan)匯(hui)局(ju)的“前世”中(zhong)，重(zhong)疊(die)著林業局(ju)的影子。2020年初，隨著全國(guo)機(ji)構改(gai)革(ge)，不少地方的林業部門并入了自(zi)然資源部門，麗水也不例外。

“在我們這里，恢復麗水(shui)(shui)林(lin)(lin)業局(ju)的呼聲一(yi)直(zhi)很高。”廖永平說。麗水(shui)(shui)是(shi)浙江(jiang)最大的林(lin)(lin)區(qu)市，全市林(lin)(lin)地面積2199萬畝，森林(lin)(lin)覆蓋率達81.7%，林(lin)(lin)業資源(yuan)是(shi)麗水(shui)(shui)發展(zhan)的重要支撐(cheng)。

考(kao)慮到這些，當地政府(fu)一直在為恢復林業局(ju)而(er)努力。

讓廖永(yong)平欣喜的(de)是，林業(ye)局(ju)不(bu)僅成功恢(hui)復了，還帶(dai)回了碳匯(hui)局(ju)的(de)牌(pai)(pai)子。2021年8月，省編(bian)委發(fa)文批復，同(tong)意單獨設置麗水市林業(ye)局(ju)，同(tong)年12月，兩個單位(wei)同(tong)時掛牌(pai)(pai)，與錢(qian)江源—百山(shan)祖(zu)國家公園百山(shan)祖(zu)管(guan)理局(ju)合署(shu)辦公，有效整合多方力量。

森(sen)林碳(tan)匯局掛牌(pai)成立

“這是極大的創新，森林還是那片森林，但是我們要從碳的角度重新認識這片森林。”廖永平直言，碳匯局承載著地方碳中和的綠色雄心。研究表明：全球森林生態系統儲存了約1.15萬億噸碳，維持著77％的植被碳庫和39％的土壤碳庫，年吸收量約占陸地生態系統年固碳總量的三分之二。

在“雙碳(tan)”目標下，林(lin)業碳(tan)匯(hui)雖屢屢被提及，但如何開發利(li)用仍是一個新(xin)課題——只有(you)把林(lin)業碳(tan)匯(hui)變成“可(ke)量化、可(ke)交易(yi)、可(ke)增值、可(ke)持續”的產品，參與到碳(tan)排放權交易(yi)的市(shi)場中(zhong)，其(qi)作用才(cai)能(neng)真正發揮。

這一觀點得到了省林(lin)業局(ju)林(lin)業碳匯(hui)專家咨詢委員會(hui)主任周國(guo)(guo)模的(de)印證。周國(guo)(guo)模是國(guo)(guo)內(nei)研究森(sen)林(lin)碳匯(hui)的(de)專家，在他看來，九山半水半分田的(de)麗(li)水市(shi)，生態(tai)是其最大的(de)優(you)勢，聚(ju)焦林(lin)業是麗(li)水綠(lv)色發展的(de)根本保障(zhang)和(he)重(zhong)要生態(tai)支撐。那(nei)么(me)，如(ru)何把(ba)“重(zhong)要”的(de)森(sen)林(lin)碳匯(hui)資源(yuan)挖掘(jue)出(chu)來，便是碳匯(hui)局(ju)的(de)當(dang)務之急。

從現實基(ji)礎(chu)看，麗(li)(li)水是(shi)有優勢的。初(chu)步(bu)估算，麗(li)(li)水全市(shi)森林(lin)植物碳(tan)儲(chu)量(liang)7134萬噸，年增碳(tan)匯量(liang)910萬噸。近年來(lai)，全市(shi)森林(lin)蓄積量(liang)在歷史(shi)高位上(shang)再創新高，現已突破1億立方米，森林(lin)生態持續優化、森林(lin)質量(liang)顯著(zhu)提升，可供(gong)開發的森林(lin)碳(tan)匯資源豐富、家底深厚。

光(guang)有家底(di)還不(bu)行，還要有把0變成(cheng)1的能力。歷數(shu)麗水(shui)(shui)這些年，不(bu)論是生(sheng)態(tai)(tai)(tai)產(chan)品(pin)價(jia)值轉化，還是林權(quan)制度(du)改革，麗水(shui)(shui)一直走在全國前列，積(ji)累了(le)林權(quan)抵(di)押貸(dai)款、林地經(jing)(jing)營權(quan)流(liu)轉證等典型經(jing)(jing)驗(yan)，還通(tong)過生(sheng)態(tai)(tai)(tai)產(chan)品(pin)價(jia)值核算(suan)評估(gu)體(ti)系(xi)(xi)、生(sheng)態(tai)(tai)(tai)產(chan)品(pin)交易(yi)體(ti)系(xi)(xi)、生(sheng)態(tai)(tai)(tai)信用制度(du)體(ti)系(xi)(xi)等三大體(ti)系(xi)(xi)建設(she)，率先形(xing)成(cheng)了(le)一套可示范(fan)可推廣的“兩山”轉化麗水(shui)(shui)經(jing)(jing)驗(yan)和麗水(shui)(shui)模式(shi)。

從這(zhe)些(xie)“先天條件”看，麗水無(wu)疑(yi)是開(kai)發森(sen)林碳(tan)匯的最佳(jia)選手(shou)。

盡(jin)管如此，具體到(dao)實(shi)際(ji)操作中(zhong)，碳(tan)(tan)匯局(ju)要面(mian)對的(de)仍是一(yi)系(xi)列“空白”。目前，碳(tan)(tan)匯局(ju)已經為自己制定了工作計(ji)劃——《林業(ye)碳(tan)(tan)匯工作專班方(fang)(fang)案》，正在編制的(de)《森林碳(tan)(tan)匯麗水行動方(fang)(fang)案》也會在今年(nian)出臺。

“未來(lai)有無限大的(de)想象空間。”廖永(yong)平說。在碳匯局的(de)加持下(xia)，打造華東地(di)區(qu)(qu)最大的(de)森林碳庫(ku)、建(jian)設華東區(qu)(qu)域(yu)林業碳匯交易中心、樹立全(quan)國森林碳匯先行示范標(biao)桿等目(mu)標(biao)，有望一一落地(di)。

青山變“金山” 讓碳匯像商品那樣自由(you)交易

白云(yun)山庵(an)堂夏季林相

“去年賣(mai)了多(duo)少(shao)錢？”“總共3筆(bi)，582噸，近6萬元。”

問起村(cun)里(li)去年的碳匯(hui)(hui)(hui)交易情況(kuang)時，龍泉市(shi)蘭巨鄉(xiang)官(guan)埔垟村(cun)黨支(zhi)部書記張小(xiao)平脫口而出，可當記者問起怎么理解(jie)(jie)碳匯(hui)(hui)(hui)時，他的表(biao)情有點(dian)局促。盡管不(bu)是(shi)(shi)非常(chang)理解(jie)(jie)，可當去年市(shi)里(li)要在村(cun)里(li)做森林碳匯(hui)(hui)(hui)基地時，他仍然堅定(ding)地點(dian)頭(tou)：這是(shi)(shi)一件好事，憑(ping)著好空氣就能賣錢。

不(bu)過，他也有自己的(de)憂慮。目前來買碳匯的(de)多為政府部(bu)門，且次數(shu)不(bu)多。“有人買，它值錢，沒人買，還是一片樹林。”

張小平的想法簡單而實際，卻直抵碳匯(hui)局最重要的課題——讓碳匯(hui)像商(shang)品那樣自由交易。

“目前的(de)碳匯交易(yi)多為(wei)點對(dui)點的(de)案(an)例，沒有建立起(qi)對(dui)應的(de)體制機制市場(chang)。”麗水市發(fa)改委生態經濟處處長蔡秦一(yi)語道破(po)。這兩年，盡管關于碳匯的(de)交易(yi)很(hen)熱鬧(nao)，但無論是(shi)購(gou)(gou)入(ru)方、購(gou)(gou)入(ru)地(di)還是(shi)碳匯價格(ge)，都是(shi)政府的(de)主導(dao)行(xing)為(wei)，而非市場(chang)行(xing)為(wei)。

碳匯局今后要做的，就是(shi)(shi)要建立一個(ge)區域(yu)性的碳匯交(jiao)易平(ping)臺(tai)，讓(rang)不論是(shi)(shi)政府、企業還(huan)是(shi)(shi)個(ge)人，都可以在上面自由交(jiao)易，為實現碳中和目(mu)標作貢獻。

“這(zhe)是一個(ge)系統(tong)性工程。”廖永平(ping)向記者介(jie)紹，“無形的森(sen)林(lin)碳(tan)(tan)匯如何(he)開發測算？需要一套(tao)方法學！讓森(sen)林(lin)持續不斷產生碳(tan)(tan)匯，要對(dui)林(lin)地進行管理培育！既然是市場(chang)就需要一個(ge)交易平(ping)臺，有(you)市場(chang)主體參與(yu)，還要有(you)相應(ying)的碳(tan)(tan)匯金融(rong)產品……”

一(yi)張(zhang)青山(shan)(shan)變金山(shan)(shan)的(de)(de)藍圖，已經在廖(liao)永平(ping)心中繪(hui)就。好在，他說的(de)(de)這些(xie)內容，麗水這些(xie)年一(yi)直在探索。

2020年麗水市生態環(huan)境(jing)局探(tan)索(suo)出臺了《浙(zhe)江省麗水市森(sen)林經營碳匯(hui)普惠方法(fa)學（試行(xing)）》，嘗(chang)試著把森(sen)林碳匯(hui)量化。“不(bu)同的(de)方法(fa)學算(suan)出的(de)碳匯(hui)量也(ye)不(bu)同，摸清碳匯(hui)家底(di)，需要應用不(bu)同的(de)方法(fa)學模型(xing)對麗水森(sen)林碳匯(hui)進行(xing)統一監測計(ji)量。”林業碳匯(hui)專班協調處負責(ze)人袁薇依表(biao)示。

在搭建交易平臺上(shang)，麗水(shui)也(ye)有基礎。袁薇(wei)依(yi)告(gao)訴記者，我(wo)省的(de)華東林權交易所是國(guo)家林草局(ju)同(tong)意的(de)全國(guo)首個(ge)林業碳匯(hui)(hui)交易試點(dian)平臺，也(ye)是唯一一家保留(liu)的(de)林業類交易場所。目前交易所正(zheng)在進行(xing)重組，今后將(jiang)致力于建設生態(tai)產品價值轉換平臺，成(cheng)為(wei)區(qu)域性的(de)林業碳匯(hui)(hui)交易平臺。

當碳匯(hui)有了價值，金融產品也開始萌芽。去年(nian)8月，龍(long)泉市(shi)官(guan)埔垟村村民李漢(han)清以林(lin)業碳匯(hui)為質押(ya)，向(xiang)銀行申請并獲(huo)得當地(di)(di)首筆“碳匯(hui)＋地(di)(di)役權”貸(dai)款，80畝“碳匯(hui)林(lin)”共貸(dai)款20萬(wan)元。

碳匯局成(cheng)立后，銀(yin)(yin)行對開發碳匯金融產(chan)品的(de)興趣更大了。最(zui)近，碳匯專班協(xie)調處已和多家銀(yin)(yin)行負(fu)責人碰過面(mian)，商議(yi)綠色金融如何(he)助力碳匯產(chan)品的(de)價值實現。

“從碳匯(hui)(hui)(hui)的(de)核算到(dao)交易再(zai)到(dao)延伸(shen)出來的(de)金(jin)融產品(pin)，等整個鏈條運轉起來，碳匯(hui)(hui)(hui)就能換成真(zhen)金(jin)白銀。”蔡秦(qin)認為(wei)，森林(lin)碳匯(hui)(hui)(hui)除了助力地方碳中和外(wai)，對于全域都是(shi)山區縣的(de)麗(li)水來說，還有著(zhu)更為(wei)現(xian)實的(de)意(yi)義，那就是(shi)將森林(lin)碳匯(hui)(hui)(hui)項目和生態產品(pin)價值實現(xian)機制有機結合，加快推動(dong)“兩(liang)山”轉化，為(wei)山區實現(xian)共同富(fu)裕蹚出一條新(xin)路(lu)子。

誰(shui)受益誰(shui)保護 買賣雙方“各司(si)其職(zhi)”

鳳(feng)陽山美麗林(lin)相　王軍峰(feng)　攝

等森林碳匯的交易通道打開，是不是就可以“躺著賺錢”了？

并不(bu)盡然。藍圖已經畫好，但等(deng)待廖永平和(he)同(tong)事們的(de)，是一(yi)個接(jie)一(yi)個的(de)挑戰——碳匯(hui)的(de)激勵不(bu)明，相關(guan)法律建設不(bu)足(zu)，交易制度亟待完善等(deng)等(deng)。

就拿眼前(qian)來說，區域(yu)性(xing)市(shi)(shi)(shi)場建好了，誰來買？“把市(shi)(shi)(shi)場交給(gei)市(shi)(shi)(shi)場。”蔡秦說。減排(pai)市(shi)(shi)(shi)場是一個(ge)政(zheng)策(ce)(ce)性(xing)市(shi)(shi)(shi)場，因此需要政(zheng)府相關政(zheng)策(ce)(ce)的支持和驅動(dong)，在碳排(pai)放總(zong)量(liang)和強度控(kong)制的前(qian)提下，推(tui)動(dong)區域(yu)內企業進入市(shi)(shi)(shi)場。

中國(guo)(guo)（麗水）兩(liang)山(shan)學院副教授李泰君持同(tong)樣觀點。他(ta)舉例，2021年7月，全(quan)國(guo)(guo)碳(tan)市場開啟，全(quan)國(guo)(guo)2000多家(jia)電力企業率先被(bei)納(na)入(ru)。其中企業每年會被(bei)分(fen)(fen)配(pei)相(xiang)應的(de)碳(tan)排放配(pei)額，配(pei)額不夠(gou)用的(de)要(yao)到市場去買(mai)，進而促進市場的(de)運轉。不過對地(di)方(fang)(fang)來(lai)說，納(na)入(ru)全(quan)國(guo)(guo)碳(tan)市場的(de)企業有限(xian)，要(yao)實現(xian)地(di)方(fang)(fang)的(de)“雙碳(tan)”目標，還要(yao)建立地(di)方(fang)(fang)碳(tan)普惠(hui)平(ping)臺，讓更多社會主體(ti)走進來(lai)，那么(me)區(qu)域性的(de)碳(tan)匯交易平(ping)臺就顯得十分(fen)(fen)重(zhong)要(yao)。

“政策驅動下，企業(ye)要么自(zi)主(zhu)減排(pai)，要么購買碳匯進行抵消，低碳發展將(jiang)成(cheng)為一(yi)種(zhong)自(zi)覺。”李(li)泰君說。相對(dui)于工業(ye)減排(pai)而言，林業(ye)碳匯的(de)成(cheng)本(ben)低、效益好。今后隨著(zhu)國家核(he)證(zheng)自(zi)愿碳減排(pai)量交(jiao)易(yi)（CCER）的(de)重啟，林業(ye)碳匯的(de)市場價值將(jiang)更為凸顯(xian)。

市(shi)場(chang)活躍了，對產品的要(yao)求隨之而(er)高。就拿官(guan)埔垟(yang)村來(lai)說，今(jin)后靠碳匯“躺(tang)著賺錢”或(huo)許不太可(ke)能。

《百山(shan)祖奇觀》　潘勁草　攝(she)

“誰受益，誰保護。”李泰君直言，目前我省的森林主要為次生林和人工林，碳匯的提升空間還很大。如果不做相應的管理和培育，今后森林產生的碳匯量會受限。因此，在產生碳匯這門課上，村民們要學會做好森林的防蟲防害，調整林下結構、植被更新等功課。走得快者，有如景寧，早在“十二五”期間就開始積極謀劃發展碳匯林業，為縣域生態優勢的發揮進行布局。

浙江(jiang)是(shi)最早進行(xing)林(lin)權(quan)改革的(de)(de)省(sheng)份，農民(min)是(shi)林(lin)地的(de)(de)實際經(jing)營主體(ti)。可在碳匯開發過程中(zhong)，也(ye)(ye)面(mian)臨一個(ge)實際問題：運營主體(ti)數量大而分(fen)散，難(nan)以形成合力。隨(sui)著碳匯交易量的(de)(de)增多，今后(hou)如何把分(fen)散在村(cun)民(min)手中(zhong)的(de)(de)碳匯集(ji)中(zhong)起來開發，也(ye)(ye)是(shi)一個(ge)值得思考(kao)的(de)(de)問題。

“這其(qi)實涉(she)及運營開(kai)發主體是(shi)誰的(de)(de)問題。”在前期(qi)調(diao)研(yan)中(zhong)，麗水(shui)市生態環境局相關(guan)負責(ze)人也(ye)遇(yu)到過(guo)類似(si)問題。當(dang)地的(de)(de)解(jie)決辦法是(shi)，統一以村鎮的(de)(de)“強村公司”運營，收益歸村集(ji)體。

面對重重考驗，碳匯局除了和(he)其他部(bu)門交流互動(dong)，還(huan)積極(ji)引智——成(cheng)立了一個林業碳匯工作專班。

5個人(ren)(ren)的專(zhuan)班(ban)里(li)，博士就有4人(ren)(ren)。

麗水職業技(ji)術學院靳全(quan)鋒博士，就是其(qi)中一個，今年3月中旬剛到碳匯局掛職報到。在他看來(lai)，森林(lin)碳匯的技(ji)術研究已經成(cheng)熟，關鍵是如何把理論和現實的路徑(jing)打通，找出適(shi)合(he)區域發(fa)展的政策和路子，讓(rang)全(quan)社會參與進(jin)來(lai)。

“賣碳不是目的，最終是要實現碳匯(hui)量(liang)增加、減排量(liang)變大、低碳企業(ye)更多。”廖永平說。碳匯(hui)局只是一個(ge)支(zhi)點，撬動的將是整片森林(lin)資源。

【專家點評(ping)】

為森林碳匯開(kai)發利(li)用(yong)打造浙江樣(yang)板

省(sheng)林業局林業碳匯專家(jia)咨詢委員會主任 周國(guo)模(mo)

基于建設共同富裕美好(hao)社會山區樣板(ban)的現實需要以及我省當前碳(tan)達峰(feng)、碳(tan)中和的戰(zhan)略部署，麗水市森(sen)(sen)林碳(tan)匯管(guan)理局去年(nian)底掛(gua)牌成(cheng)(cheng)立，成(cheng)(cheng)為全(quan)國(guo)(guo)首(shou)個森(sen)(sen)林碳(tan)匯管(guan)理局，在浙江(jiang)和全(quan)國(guo)(guo)都有重要意(yi)義。

“雙碳”已(yi)經(jing)成(cheng)為中國經(jing)濟(ji)發展中的一個關鍵詞(ci)。

但(dan)是，無論社會、技術如何(he)發(fa)展(zhan)進(jin)步，社會系統(tong)不可(ke)能(neng)有純粹的零(ling)碳排放，只能(neng)通過自然生態系統(tong)的碳吸收，才能(neng)實現嚴格意義上的零(ling)排放。因(yin)此，碳達峰碳中和工作需要(yao)減(jian)排與(yu)增匯雙(shuang)輪驅動、并力前行。

麗(li)水市(shi)森林碳(tan)(tan)匯(hui)(hui)(hui)管(guan)理(li)局要做的(de)，正是后者(zhe)。就麗(li)水而言，得天獨厚的(de)森林碳(tan)(tan)匯(hui)(hui)(hui)資源優勢是其可以在增(zeng)匯(hui)(hui)(hui)上(shang)做文章(zhang)的(de)先天優勢。近期(qi)我(wo)(wo)省發布的(de)《關于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(li)念做好(hao)碳(tan)(tan)達峰碳(tan)(tan)中和工作的(de)實施意見》中，明(ming)確提(ti)(ti)出鞏固提(ti)(ti)升林業碳(tan)(tan)匯(hui)(hui)(hui)、加強對林業碳(tan)(tan)匯(hui)(hui)(hui)的(de)科技(ji)支(zhi)撐等具體(ti)要求，這為我(wo)(wo)省林業碳(tan)(tan)匯(hui)(hui)(hui)工作的(de)開展提(ti)(ti)供了政策(ce)性指導。

把沉(chen)睡在山林(lin)(lin)(lin)(lin)中的(de)(de)碳(tan)(tan)(tan)(tan)(tan)匯(hui)喚醒(xing)，不是一件容易的(de)(de)事(shi)。目前在森林(lin)(lin)(lin)(lin)碳(tan)(tan)(tan)(tan)(tan)匯(hui)項目開發中遇(yu)到了(le)“難計量、難交易、難變現”等困境，只有(you)把這些鏈條都打通，碳(tan)(tan)(tan)(tan)(tan)匯(hui)的(de)(de)經(jing)濟(ji)價值(zhi)和(he)(he)(he)碳(tan)(tan)(tan)(tan)(tan)中和(he)(he)(he)作用才能最大程度(du)展現。今后(hou)麗水市森林(lin)(lin)(lin)(lin)碳(tan)(tan)(tan)(tan)(tan)匯(hui)管(guan)理局要做的(de)(de)，就是圍(wei)繞(rao)提(ti)升森林(lin)(lin)(lin)(lin)生態系統(tong)固碳(tan)(tan)(tan)(tan)(tan)增匯(hui)能力(li)、探索林(lin)(lin)(lin)(lin)業(ye)碳(tan)(tan)(tan)(tan)(tan)匯(hui)補償和(he)(he)(he)交易機制發力(li)，進而形(xing)成增加森林(lin)(lin)(lin)(lin)碳(tan)(tan)(tan)(tan)(tan)匯(hui)和(he)(he)(he)實現農民共富的(de)(de)浙江(jiang)樣板。

作為全(quan)國(guo)第一個森林(lin)碳(tan)匯管理局，一旦(dan)試點探索成功，麗水經驗(yan)可(ke)以推廣全(quan)省(sheng)甚至全(quan)國(guo)，推動全(quan)國(guo)的森林(lin)碳(tan)匯資(zi)源規模化經濟化利用，使森林(lin)碳(tan)匯帶動我國(guo)林(lin)業(ye)綠色健康發展，在推動鄉村共同富裕的同時，有(you)效助力全(quan)國(guo)“雙碳(tan)”目標的實現。

4月21日(ri)，浙江(jiang)日(ri)報3版深讀版關注(zhu)